子的习惯,要不然,损失会更惨重。
如此一来,杜沧海在俄罗斯待得就更是意兴阑珊了,可丁胜男不走,他又不能把她一个人孤零零扔这儿,只好咬牙陪她继续熬,但华商的生存环境却越来越差了,针对华商的敲诈,勒索,抢劫,绑架越来越多,而且案发原因也复杂,尤其是绑架案,很多不是因为华商有钱才遭到了绑架,而是华商之间的恶性竞争,个别卑劣的华商,为了独霸市场,会勾结俄罗斯的光头党,指定他们绑架自己的竞争对手,如是这种情况,被绑架的华商,不仅会被要求付大笔赎金,还会被恐吓,限定在多少时间内离开俄罗斯。
这种用绑架的方式消灭竞争对手之风,刮遍了俄罗斯的华商市场,人人自危。
2
有天晚上,丁胜男收工稍微晚点,回家路上就被抢劫了,如果不是她大声喊救命惊动了马路对面公寓里的一对夫妇,说不准还会被强奸,因为劫匪抢到钱后,又往路边的树林里拖她,把她羽绒服都扯破了。
以前只是听说,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,丁胜男真吓坏了,连滚带爬地回了家,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滔滔大哭,说为了安全,她也要把鞋店挪到萨达沃市场,这样回家就有杜沧海陪着了。
杜沧海抱了抱她,说还是回国吧。
听杜沧海说要回国,丁胜男就不哭了,说不回!
杜沧海扯了扯丁胜男被撕破的羽绒服,让丁胜男看看。
这会的莫斯科才是深秋,还不怎么冷,这件羽绒服,是丁胜男前几天从兰楼市场的华商那儿买的。
丁胜男低头一看,就懵了,羽绒服里的填充物不应该是白色的羽绒么?可从她被撕破的羽绒服里露出来的,是淡黄色的植物纤维,没错,是植物纤维!杜沧海抽了一小缕拿到厨房去点折了,放在烟灰缸里,看它烧完,碾了一下,说:稻草!
是的,丁胜男的羽绒服里填充的是用弹花机弹成细丝的稻草!
杜沧海擎着黑色的手指在丁胜男眼前晃了晃:胜男,你说,我们就拿这些破烂玩意骗人家,人家凭什么不恨我们?!
然后,杜沧海悲观地说华商在俄罗斯的黄金时代真的结束了,让丁胜男这就结束生意回国。
丁胜男认为他想法太悲观。杜沧海劝得苦口婆心。丁胜男却突然就火了,哭着冲杜沧海大喊道:杜沧海!我回国干什么?跟你结婚?你会娶我吗?就算你会娶,你家里人同意吗?好,就算这世界对女人来说不只有嫁人一条路可走,我还可以做生意,如果你觉得俄罗斯的黄金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,可国内怎么样?对个体户来说,黄金时代早就随着九十年代的到来而结束了。
杜沧海承认她说的有道理,回国,能和她结婚吗?想想父母,孩子,以及舆论,他的心开始摇晃,是啊,虽然在俄罗斯他们和真正的夫妻没有区别,过得很逍遥,但这种逍遥,就相当于一起出去旅行的逍遥,没有生活的琐碎繁杂,避开熟识他们的人文环境,但是,所有旅游,终究是要到生活的现实的。顶着压力娶吴莎莎那会,他只是上有老,现在又加上了下有小?他不能不顾忌到。
思前想后,杜沧海就不劝了,丁胜男擦干眼泪,抄了一个苹果,坐在床沿上发狠地啃,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,过去抱了抱她,却发现她还在流泪,低着头,也不看他,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她用来对付那只苹果。知道她心里难受,杜沧海紧紧抱着她,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。后来,丁胜男推开了他,回自己房间睡了。
接下来几天,杜沧海着手处理仓库里的旅游鞋,把萨达沃的批发部转到了丁胜男名下,处理差不多了,就想都出来三年多了,回去得捎点国内没有的东西,就带上钱上街了。
一上街,就感觉身后有人跟着,因为身上带了不少钱,就挺警觉,走几步回头看看,过了一个街角,也没什么异样,还冲天空笑了一下,笑自己神经过敏。
他穿过一个街心花园往地铁站去,突然,一个麻袋从天而降,罩在了他头上。杜沧海本能地大喝了一声干什么就伸手往下扯,却被人按倒了,他拼命拳打脚踢,还是一人难敌众手,被人捆了手脚堵上嘴塞进了一辆面包车。
杜沧海知道,自己被绑架了。
绑架,无非是为了钱,可因为准备回国,他的钱基本都已经汇回了国内,除非绑匪找丁胜男要钱。他挣扎了几下,绑匪捆得很结实,就知道,肯定是惯犯,知道挣不脱,干脆就不挣扎了。
半个小时后,车停下了,杜沧海根据车的速度和时间,推算这个地方离他家大概有三十公里。
几个人把他推搡进屋子,又穿过了几道门,大概到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,才停下,把罩在他眼上的布撕下来。房间里拉着窗帘,光线暗淡,他都几乎看不清劫匪的模样,但隐约能看出他们很年轻,体格健壮,因为天冷,都戴着帽子,也看不出他们是不是光头党。
四个劫匪中的一个,操着蹩脚的汉语让杜沧海给他们五百万卢布。
杜沧海在心里换算了一下,五百万卢布,差不多是五十万人民币,
第二十七章:逃离莫斯科(3/8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